【江湖AU】末流渡口（2）（cp马壳）
江湖AU，skt背景，cp马壳，武林高手的心路历程.jpg
抱歉课多，周末我再更一些。
“末末流渡口，咿呀里时光偶发不想走
可你不再有”
自此渡口在李相赫的印象里与众不同。如果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回忆录，那么李相赫的回忆录大概章节迂回都是一个个渡口，有人停留有人走。在那水波荡漾的交错之处，金正均把他和裴行雄从那个小村庄带了出来投向茫茫的人海；他在渡口与数名来袭的塞外野僧交手后全身而退；他在渡口船头见过了那一个名字总会让人记成“名花倾国两相欢”的男人；他与什么曾经很重要的人就此别过，相对揖谢，不置可否。如果换作是一个凡人大概想不到命运的际会如此像一个轮回。
但是李相赫怎么忘记渡口？怎么也忘不掉。
李相赫的母亲在送他上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，递过手中的蓝布包裹，包着他常读的书、几件素色的布衣、一串儿攒了挺久的铜钱儿。金正均没那么容易就把俩孩子拐走——实在是两个人自己愿意，金正钧又摆出了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号，答应了家里人不是要把孩子拐到方外再也不回，只不过是出去学武，“学武也算是营生，”金正钧生的面善，标准的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的正派样貌，此刻谆谆劝诱着，“以后学了强身健体，涨涨见识，在外做个武师前途也是无量的。”又允诺可以常常回家，现在写信也是很方便的。两家方才签了个纸面的约，白纸黑字安排好了，允诺两个十五六的半大小伙子自此离家。
李相赫接过母亲手里的包裹。裴行雄大剌剌接了过去帮他拿着。裴行雄倒是洒脱些，也没要父母来送。他那个性子出去也吃得开，家里人自然放心。李相赫虽说平日里全村子都知道他是个顶顶机灵的，但是他毕竟太沉闷，太与红尘相隔了。于是他母亲一直依依不舍送他到渡口，斟酌了半天。李相赫也不说话，虽然他也知道母亲要做什么。
终于他母亲开口了，“娃儿，一定要去吗？”他点点头。于是母亲叹了口气，“你走罢。”她说，“我看着你走。”
李相赫转头上了那艘乌篷船。船不大，金正均本来只是停靠在这，本也没想到会捎带上两个好苗子回程。他看着俩少年在那，一个呆呆望着水面，一个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。于是他向那个呆望着水面的李相赫开了口，“相赫，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走？”李相赫呆呆地看着水面沉浮的鱼，间或有泡泡在水面起伏。为什么呢？需要原因么这种事。他答，“我喜欢江湖。”
“那你知江湖是什么？”金正均时年已经近了而立，两鬓青乌一丝不乱，好整以暇靠在乌篷船的青绫垫子上。李相赫坐的离他很近，两个人面对面，一个尚未弱冠一个已经经过些事情。李相赫的眼睛对着金正钧的，他看到了什么？大概是没有熄灭的火，变成了闷炭熊熊燃烧着。
“江湖是人。”金正均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，“江湖是人，相赫，你要明白这一点。”
“不是谁打得过谁，谁就可以称雄的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金正均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。“你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出刀，便可以说服一些人。刀那头一直是人.......哎。”他摇了摇头，抿唇一笑。“我跟个孩子说什么？不提这个了。来，我给你讲讲华山。”风陵渡距离华山虽没有很远，一路也且要颠簸许久。单说这华山吧，华山剑法讲究一个心法一个身法。心法自然是气功，紫霞神功一直都是弟子必备的基础。可剑法就有学问了——华山风光，奇之险之，剑法也暗合了险中求胜的道理。从前因为几代掌门的缘故，行事一直有些拘谨乃至于阴损。上一代华山经了大变故，当时的掌门力排众议大刀阔斧革新，才重新为华山派扬了扬门楣。
后来李相赫张庆欢在山上同在书阁上翻阅剑法时读到了这一节。张庆欢年纪毕竟大一些，抚掌大笑乃至隐隐不可止。李相赫彼时十分不解，“师兄？”他一直这么唤他，“如何至此？”张庆欢眼泪都笑了出来，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真的有了眼泪。他说，“我笑旧事啊，都这么一页一页的枯萎了。咱们会不会有一天，连这么个枯萎的机会都没有，说没就没了？”李相赫不懂，没了不是很好吗，死去元知万事空。什么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，做什么要那么在意？张庆欢看着他这样的表情，笑的越来越悲伤了，“你果然不懂，师弟。”有些人可能用一生来明白，有些人，可能穷尽一生都不会明白另一个人的人生。
不过且不用替他们想那么多罢！世上本来就多的是难料的事。怎么差这一件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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